第260章 不能想象的事实上

她已经不能接受，今天她的反常证明她早已疯了，这次清醒那刻她还指望能在方炯峙那里得到一丝救赎，但最后她再次失望的还是落空了，就这样她的思绪变得空洞变得一无所有，只有那个孩子才是她唯一的支柱，这样的记忆留了下来，永远成为寄托的变成一丝慰藉。

    回到现实，方炯峙看着远处跑离而去在园子里嬉笑却没有任何想象的柳睿纯，她只能跟孩子玩，跟下人玩，跟自己抱着的枕头玩。“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炯峙，你真的不想给睿纯姐姐治疗吗？她只是精神受了刺激，应该没事的。”

    “多嘴，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对了，你什么时候走？”冷冷回着沐若君，方炯峙看了眼她怀里的偌逸，然后将他抱了过来“把偌逸留给我，你该走了，不然会变成跟她一样成了疯子。”

    “我不会，我不会变成跟她一样，我只求你，不要赶我走，能照顾偌逸我就满足了，别的我什么都不奢望。”沐若君痛泣起来，看着这刻笑着欢快的偌逸。这样的不舍，这样的母子情结怎么可以说断就能断的。

    “喜欢了什么人就随时跟我说，我会放你离开的，很快我会下江南了，沐若君，谢谢你愿意一直留在这里，但是我不希望是留在我身边，照顾偌逸到五岁，你不走也必须走，我说的你听的明白吗？”

    “我明白，我知道你放不下雪儿的，无论她嫁给谁，你都会让她回到你身边，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呢？这一辈子，我不会有喜欢上的男人的。”

    “喜不喜欢不是你说了算，我跟雪儿之间许多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这些年我一直试图将雪儿从脑海里抹除，可是我还是做不到，曾经她那么舍命的救助过我，这份情，你或许可以明白她只是为了还情，但还有一点，你永远不会知道。”

    “我知道，知道这份情不会断的，即使雪儿嫁给了任何一个，她重情重义，可是我明白雪儿的一份责任是她拒绝的唯一理由，那份感情永远只能放在心里，这些我看的最透彻。可是炯峙，这次回江南，你真的要……”沐若君看着方炯峙很是严峻的眼神，深炯的让人心疼“真的准备跟宁家彻底对立吗？那么你就要有所准备的跟雪儿彻底断绝往来了，她会多疼的跟你用恨相对。”

    因为太了解也因为太执着，方炯峙也许完全没有负担可以信任着沐若君，可是他试图想去接纳她，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沐若君不是自己的选择，从来他不会喜欢上她，正因为爱着雪儿的那席位置永远不能腾出，哪怕一点点也无法做到。

    “你也做好准备，我会跟沐家也彻底对立起来，你决定还是留在方家吗？”很是淡漠冷冷问着，方炯峙还是希望沐若君可以随时离开，而不是要等到三年之后。

    “从来到方家开始，我就不是沐家的人了。”

    “呵呵呵！好！你说的，那就不要以后不要恨我六亲不认。”冷漠转身，方炯峙将偌逸递给沐若君，并没看她此时很是痛楚的表情。这是她的选择，既然决定就没有必要再强逼她离开了。

    晚饭餐桌上，方世德痛笑着看着一旁吃饭的方炯峙，今天他似乎比以往更清醒一些，这段日子他一直很消沉，几乎没有说过话，病情一直不见好转，从江南辗转来到天津，曾经风驰万里的方世德却变得沉寂的成了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不在驰骋不在威严，也不再恶毒的只是一直生着病，九个姨太太几乎就剩下柯文迪的姨母了，也唯有她一直尽心尽意的照顾着他。看着今日如此没落的方家，曾经多么的光艳四射，方世德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今日却萧条的就剩下这么几个人，而柳睿纯也跟他一样痴痴呆呆，疯癫的不成人样。

    紧了紧手里的筷子，方炯峙看着身边默默吃着饭的另外几个姨太太，她们一直跟随自己不离不弃，正如当年爹一样威风的给着她们充实的衣食住行，可是不同的是他不曾跟她们任何的爱“如果可以离开，就随时离开吧！我不会强留，看到了柳睿纯就看到了你们的将来，在方家，你们永远不会得到任何你们渴望想要的东西，我说过，有喜欢的男人就离开吧！”

    秦小姐跟幕绪华同时看着沐若君“我们暂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从来就没想过离开。”几乎是异口同声，方炯峙感觉喉头紧促的有些难以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真的很卑鄙。

    “是吗？不愿意，也不想……”痛楚的点点头，痛笑的看着方世德还有九姨娘“你呢？也这么决定的，不愿意离开，还是根本不想离开？”

    “峙儿如今兵荒马乱的你让你九姨娘去哪里啊？留下这些可怜的女人，至少还能保住命，不能一并收了她们就照顾好她们，重新给她们安置好的家庭以后，在做你的打算吧？不是说要下江南吗？呵呵呵呵呵，你要找回的不就是潇雪儿吗？既然还是放不下，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夺回属于你的一切，这也是宁老夫人急切盼望的。”

    “德哥！”长叹一口气，九姨娘阻止住方世德，“你不是说不管这些吗？既然都不过问了就由着炯峙随意怎么决定吧？你们若真的不愿意在方家就这么散了吧，留在炯峙身边也只能带给你们痛苦，再说，现在这天还一直没亮着呢，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不要跟炯峙耗下去了。”

    “九姨娘，你也知道我们跟炯峙是明媒正娶过来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认了，真的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还好望的，看着秦妹妹也做娘了，我们也没什么可贪恋了，炯峙，虽然这些年你跟我并没出入，但我知道，你并不介意，你要定雪儿，我们也不会阻止，只能祈求这一天可以早来，这样方家就真的有望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有望？”方世德笑的很是凄惨，“不是方家有望是宁家少爷有望呵呵呵呵呵呵！你们谁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方世德身上，炯峙，呵呵呵呵你如果在意，在意今天这些个女人肯留在你身边，你就不要后悔你曾是我方世德的儿子，这些年我替宁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现在才知道，呵呵呵呵，是怎样的笑话？”

    九姨娘极力阻止着方世德，看着一脸很是惊异不堪的方炯峙“你爹糊涂了，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现在脑子真的不管用，炯峙，你也知道，他该吃药了。”

    “我不要吃药，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方世德叫嚷着，愤愤看着眼前的方炯峙，这刻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宁大少爷，呵呵呵，你可知道我为了你什么都肯做，可是我们为什么最后还是会对立的为了潇雪儿，你可以背弃我做出违背爹的意愿的事？就是因为你的身体里流的不是我方世德血！”

    “为了那个臭丫头，你什么都可以背弃，命都不要的可以什么都做，可是为了你爹呢？炯峙，你放了柯文迪，放了宁俊轩，放了你不该放的人，正因为你不是我方世德的儿子，这些年我才是个可笑的笑话，宁老夫人用那样恶毒的方式把她的孙子养在我身边，把我的儿子放在她身边，哈哈哈哈哈！真的是绝啊！我怎么拼怎么斗，结果一切还是宁家的，宁家的一切，我方世德永远也得不到。方炯峙你明白了，你是宁老夫人那个恶毒婆子的亲生长孙，你明白的可以大可放心回去，宁家的一切正等着你收回去！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方世德发狂的豪笑，这刻他似喉咙堵塞什么很是难受，九姨娘难受的避过炯峙悲切不可置信的眼神，这一切今天方世德终于不能克制的透露出来，难怪这些年他一直压抑的变得跟傻瓜一样，现在这样痛愤这样的事实这样的难以决策的内心独白他还是不能抑制得要一吐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