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非功过

口推脱掉了。

    “你这么好的医术，有没有想着站起来，带一批学生，为华国中医推广做些贡献。现在西医盛行，而我们自己民族的瑰宝却境况日下，实在是令人担心。”秦院长对李晨觉得李晨的医术之高，如果能够拿出来普及，实在是中医之幸。

    李晨索性把话了出来，“您几位来我这里做客，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下天气、生活、健康、美食，如果你们有困难可以试着提一下，我能帮就帮，不能帮你们也别强求，各位不能看到我这里有的好东西，就想为你们所用。这样会很伤感情的。我这里没有什么民族大义，也没有众生疾苦、国家大事，可好？”

    “你的存在已经影响了国家战略布局了，怎么可以藏拙？”秦院长在旁边。

    “我做了什么事情影响了你们的布局，你可以出来，我绝对改正。”

    “不，我们的意思是你有很多可以影响国家战略的东西，我们必须谨慎对待。”秦院长也绝对自己刚才的发言有些不清楚，急忙解释了下。

    “我在国内没有任何可以影响到战略层面的东西，因为社会制度问题，我在华国的投资很明确，国家支柱产业是绝对的禁区。目前我也仅仅在农业和中医药方面投入了50亿华币，在黔省搞了一个太极公司，唯一有些技术含量的就是中医药、液体肥、饲料，我想不出怎么影响到国家战略了。我个人掌握的知识和技能，医、武、术、科技方面要么是道门不传之秘要么是家族核心机密。哪里有问题？”李晨有些玩味的看着秦院长，知道你想什么，但我就是不出来。

    “我的意思是你在海外的产业，能不能将重心转移过来华国，这关系到国家的战略布局问题。”

    “是总部搬迁，还是对外投资全部放到华国？”李晨此时反而专心的在调制花茶了，每个人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换位思考只能让可达成共识的问题得以解决，李晨知道，自己早晚会和执政们发生冲突。

    “总部搬迁动静有些大，能否将先进技术转移到华国，并适当的加大对华投资。”

    “按华国法律，外资是不能独资经营对吧？那您觉得我任一公司，最先进的技术加资金投入到华国，华国那家民营企业能承受的了对应的投资？还是国家只允许我技术入股，要把我的企业变成国企？”

    “国家可以用地皮、劳动力、厂房等固定资产入资的，又不是白白占股份加上还有政策优惠。”秦院长努力的解释着。

    “首先，华国地皮、厂房、劳动力估值能有多少，我的技术科带来的收益会有多少？在投入初期便用最基础的物资来衡量最科技的财富，这个投入和收益分配是否对等呢？另外，高科技需要高水平的技术工人，这里有吗？况且我在海外完全独自占有的技术，可以为我的企业贡献更多利润，但进入华国后这个技术所有权也变成共有的了。您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政策优惠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按照你的方式，我可以投资，但带来的只是国际上已经落后或已被淘汰，但国内还属于领先的技术，这样对您这边有什么用？”

    “李晨，国家需要你奉献力量。”秦院长无奈，只能从精神层面打动李晨了。

    “停，我受不了！各位长辈，请恕我直言，如果“奉献”成为社会主流精神，那么我敢预言，10年后，华国会变成一个技术落后、没有创新、只有抄袭的生产工厂。”李晨很严肃的对元首讲到。

    “哦，为什么奉献这么伟大情操，到了你这里反而成了不好的事情？李晨，看，我也想知道你们这一代人的价值观。”元首倒也心胸开阔，没有因为李晨刚才对秦院长一情面不留的驳斥而生气。

    “谁奉献？奉献什么？奉献之后能得到什么？奉献是伟大的，伟大的背后，我们能否看到其实任何人都有物质需求的，那就是回报。”李晨一边着，一边在心里斟酌着词语，他意识到这个话题如果讲不清楚，华国必然会进入一个误区。

    “军人奉献生命，为保卫他热爱的祖国，这个值得赞美的。工人奉献汗水，尽职完成生产任务，这个也是值得赞美的。”元首们听到李晨出完全符合华国价值观的话，频频头。

    “但不能一味的强调奉献，我们还要讲回报。军人牺牲了，但如果给了一笔抚恤金后，国家就不管烈士父母身前身后了，这些失孤老人最终却老无所养，可符合道理？听对安南战役后，一个因为失去劳力而贫困的母亲因为清贫，想找政府求些车费，去烈士陵园去看望自己牺牲独子。结果当地政府以没有经费为由，多次拒绝这位可怜的母亲，这样做，法理上没有错，但从情理上是不是太过分了？英雄又流血又流泪，这是你们对奉献者的回报？长此以往，还会有人乐意奉献吗？这类事情，各位的年龄，应该经历过，前人有台岛可去，诸公何去？”

    元首等人听到这里，脸色为之一肃，因为这些事情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特别是军方孙帅、吴帅以及肖鹰，听到烈士遗属遭遇到这种境遇，他们不禁感到愤怒、惭愧以及后怕。

    “至于创新，且不单体科学家的例子，否则会被你们认为这个人觉悟不高。”

    “如果我是一家钢铁国企，目前效益还不错，但厂长有头脑，号召全厂工人勒紧腰带、将全部效益投入到炼钢新技术的研发、攻关，终于在几年后获得成功，这个技术能让新炼出的钢铁硬度以及耐腐蚀度提高一倍。是一件非常可喜的事情吧？秦院长，这事儿归您管，你知道后，会这么做？”

    秦院长想了想，“肯定要表彰带领全场工人创新的厂长以及技术骨干，厂长会得到提拔，技术骨干可能会加一级工资，还有部分奖金。”

    “然后呢？”李晨接着问。

    “这么先进的技术，肯定要在全国钢铁企业推广起来，这样对我国的钢铁生产力有如此巨大提升的计划，绝对能够改变我国钢铁冶炼技术上落后于国际市场需求的被动的局面。”秦院长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国家一句话，这项技术奉献了，厂长升官了，技术骨干加了一级工资，每年大概多几百块钱。看起来也给了回报，但一个本来是独占的，可以给创造者带来更多财富、更多幸福的技术创新，就因为国家全局需要而变成了全国普及的大路货，而创新者，厂长因为其舍得投入而升官了，技术骨干以及同样付出的工人呢？得到的和失去的哪一个更多？如果这家工厂，因为前几年只有投入而没有积累，连运用自己技术给自己车间升级换代都做不到，几年后，这家工厂倒闭了，工人下岗了，那些坐享其成的工厂却越来越兴旺发达，这公平吗？”

    “如果这样，以后还有人去科研吗？如果华国每家企业、每个科学家都失去了创新的动力，而是等着别人奉献，会成什么样子的局面？现在已经都有了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法了，这就是诸公心目中，华国科技的价值体现么？当科技人才失去激情、当民众失去创新的动力、失去对科学的敬畏之心，你们还期望未来华国能追上世界发达国家水平，岂不是白日做梦？”李晨很尖锐，因为这种行为看似公平，实则在精神层面在摧毁这华国的未来。

    “至于吸引外来投资，我给大家。先好，不许秋后算账。”李晨想了想，把话题引到了吸引投资上来。

    “好，李晨，你，我们今日就是几个老头出来遛弯，碰到一个朋友谈天地而已。”元首非常爽快，此刻他自己内心里也认为华国在尊重科技上，仅仅停留在精神层面，做的非常不好。

    “遵纪守法、照章纳税是一个企业生存的根本。但你们考虑没有，大量外企进入华国，他们本已经有了足够领先的技术和管理经验，又因为享受税收优惠而比华国同类企业多出了0%以上的利润空间，意味着他们即使不用在华国投入技术升级以及生产线改造，仅仅用比华国现有企业略高一些的技术，就可以靠价格战或者大规模的渠道挤压、广告轰炸而彻底挤垮华国的民族工业。十年后，诸公，华国的民族工业、民族品牌还会剩下多少？如果再遇到动则“奉献”对民族经济创新的挫伤呢？资本逐利，这可是贵信仰的开创者的结论，可诸公却把华国技术进步寄托于资本的良心上，岂不是可笑？”

    “要奉献，应该你们自己来奉献，因为人民供养着你们，你们应该奉献自己的个人得失与荣辱，不追求青史留名，认真的为民族思考，潜心考虑人们幸福何在，才是你们当政者应该做的奉献。而人民……比如我，遵纪守法、照章纳税之外，你们凭什么要求我奉献？”

    这个时候，肖鹰拼命的给李晨使眼色，让他不要再了。李晨想了想，也觉得下去没有意思，看着几位老人脸色苍白，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要在继续刺激下去了，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正好这时候，李晨已经将所有的花茶都投放在玻璃杯里面，红泥炉上的水壶的水也自然冷却到了90度左右。李晨便拎起水壶，将热水注入高高的玻璃杯，紫色的花瓣在水流的冲击下，翻滚着，舒展着，一股浓浓的花香随着热气升起。

    李晨倒完热水，用手一引，到：“刚才我随口，当不得真，我姑妄言之，诸公姑妄听之，来，尝一下幽兰花做的花茶，这花外界已经消失了，只有我家族才有，晒干后泡水喝，可以去火清心祛毒。”

    “李晨，我们真的有你所的那么不堪吗？我们浴血奋战，领导人民……”元首哆嗦着双唇，颤颤巍巍的，李晨的话把他们一贯引以自豪的东西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那是昨天的历史了，我想华国人们永远不会忘记诸公曾经为华国做出的贡献，但我认为，诸公应该考虑的是今天和明天的事情，华国有句古话，是非功过留给后人，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