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芥子菩提

且不表。

    而“芥子菩提界”，不在八界之中，独成一界。来玄妙，其实也并没有超出雷落的认知范畴：东、南、西、北、上、下六方称之为**，这在定义上多少与“八荒”有些雷同。“芥子”就是芥菜的籽粒，而圆，多为黑白两色。

    “**”指宽广无边，无际无垠的空间，而“芥子”指微乎其微，不足以道的微。按照青梦的法：“**如一芥子，一芥一度红尘。”意为宽广无边，无际无垠的空间其实就如一粒芥子般微，而世间一切如尘土草芥般微的事物，其内都有着一个宏大的世界。

    《华严经》云：“佛土生五色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青梦的论述，多少与雷落熟知的佛学思想相照应，所以理解起来并不困难。

    人类赖以生存的世界，人们以现有知识定义的宇宙，从某种程度上来，或许只是另一个世界中的一片青叶，一粒微尘。如果这样理解起来有困难，那么请想象一下我们熟知的那只青蛙，对于它来，那口井便是它的世界，便是它的一切，便是它能认知的极限；而于我们而言，只是渺的一口井罢了。它所知道的全部世界——那口井，于地球而言，岂不是一粒微尘？

    青梦所：“**如一芥子，一芥一度红尘。”雷落理解起来虽然没有难度，但雷落要问的是——这“芥子菩提界”在哪里？该怎么去？

    没想到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就被青梦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她笑眯眯地盯着风行问道：“风，你来你的看法？”风行略一沉思，回答道：“按照我的理解，既然大世界如芥子，芥子含大世界，那么这‘芥子菩提界’必然就没有一个固定的空间，或许，或许此时此刻，一花一树，一冰一雪，皆为世界，又或许，此刻我们本就在‘芥子**’中。”

    这一番话赢得了三人的一片掌声，引弦忍不住开口话了：“风行如此悟性，实在让人欣慰。理解已接近真相，不过还是有所偏颇。”引弦这么一，雷落和风行的注意力都不由转到了他身上，聚精会神听引弦将要的话。让人意外的是，青梦居然也显得相当认真，看来她也只是在“魂合”的过程中，对这世界的构成有所了解，但是始终还是一知半解。

    而此时的雷落，哪里知道，青梦的身份和地位，其实是如此之高。以致后来了解了青梦的真实身份后，雷落和风行都对她更加的惧怕。这是后话，容后文详解。

    引弦望了望天，深深叹了一口气后，才幽幽开始述起来，语气中带着一股崇敬与向往。

    “世界大之无极，之无极。究竟为什么会有世界，为什么会有生命，或者，是先有世界，还是先有生命。这些问题，我想一般人是不会过多去思考的。如果先有世界，那么这世界是谁创造？没有生命去开创，世界从何而来？如果先有生命，那么生命将诞生在哪里？没有世界为依托，生命如何生存？”

    到这里，引弦的声音戛然而止，留给大家一段相当长的空白，让大家自己去体会他话中的玄机。零琼碎玉漫天飞舞，天地尽白，世界默然。五个人静立在这片雪原，各有所思，任凭雪花满身，一时间竟全都痴了。雪越来越大，不消多时，这片深林便多了五个雪人。

    引弦的话，其实就相当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命题，只不过命题用在生命和世界上，显得更为庞大和严肃而已。深究下去，雷落便觉得自己以前所学，在这个命题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注解：关于宇宙的起源，比较流行和权威的法是“大爆炸宇宙”，它是比利时数学家勒梅特在197年提出的。勒梅特认为，宇宙起初只是一个超原子的“宇宙蛋”，在这个原子宇宙蛋周围，是空白的空间，所有的物质能量都聚集在这个宇宙蛋中，温度和密度越来越大，最终发生大爆炸，形成了我们今天的宇宙。在1948年，物理学家伽莫夫又将这个理论进一步完善，并且勾画出一个宇宙大爆炸的大致过程的图像。）

    谁也没有话，雷落和风行，青梦不话，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怎样去追寻答案；风鬼和引弦也不话，看他们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他们也不知道答案。时间仿佛是静止了，在一个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范围的问题面前，五个人都沉默了。

    还是风行打破了沉默：“在这么宏大的命题面前，我们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或许我们都还没有达到理解这个问题的程度——或许，我们还是先从‘魂合’开始吧。”

    引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世界之大，竟是如此的深不可测，遥不可及，面对整个寰宇世界，我们连渺这个词，都谈不上。”

    风行也叹了一口气，望了望漫天的飞雪，道：“我想，即或是你们这样超然物外的人物，恐怕也是不清世界究竟是怎样构成的，我风行，还有雷落，青梦的宿命，恐怕就和这宏大的命题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