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善恶难料

p; 脑袋又是一阵嗡嗡作响，五行轮回界，五行轮回界，他也提到了这个称呼，这龙太爷到底是何方神圣？

    雷落渐渐放下了警戒之心，对龙太爷道：“太爷的意思，我将来有可能会毁掉八界之一：整个五行轮回界？”龙太爷沉思了一下，盯着雷落的眼睛，沉声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就算有，在你毁掉它之前，我一定会先毁掉你的。”

    “那么，太爷。”雷落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声问道，“你究竟是干什么的？这卧龙场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们一大家的绝世高手，甘愿卧居此地究竟为的是什么？”

    龙太爷对于雷落问得如此大胆直接，显得有吃惊，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雷落，苦笑了一下，才对雷落道：“你身在五行轮回界，看你现在的修为，绝对没有跨界的可能，但是你却知道了‘八界’的存在，明你身边还有人指。他们也没有告诉你我龙家的存在？”

    雷落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他，龙太爷却又自言自语地道：“不过看你的修为，你身边的人也强不到哪里去，多能勉强跨界而已。又怎么可能知道我龙家的存在？”

    这话真是好大的口气，甚至有狂妄了。就刚才龙渊的表现来看，也没有强到让雷落毫无还手之力的程度，这龙太爷刚才推茶杯固然精妙，也不能就逆天了，难道这龙家还有高手？

    雷落猛然想起羽老的曾今的告诫，于是反击道：“曾有一位前辈，让我到这卧龙场龙家，来借一根弓弦……”

    “你什么？”龙太爷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你刚才提到了——弓弦？”

    雷落见自己的话收到了效果，很是得意。那龙太爷瞧不起雷落身边的人，大家不知道有龙家的存在，雷落的话，在雷落自己看来，无疑是给了龙太爷一个耳光。

    “是的，一根弓弦。”雷落自豪地道，“那位前辈，你们龙家，守护着这根弓弦。”

    雷落这样，岂是是因为这些日子，他想通了一些事情。自己在“霓裳”的衣冠冢中得到的“青鸾离殇”是没有弓弦的，而鸢雷花树的石壁上刻着的那把弓，却是完整的。思前想后，最有可能的，便是这“弓弦”，在这卧龙场的龙家。

    龙太爷怔住了，凝神望着雷落，欲言又止，思虑了半天，龙太爷道：“子，弓弦的事情，我们稍后再。寰宇万化，你才刚刚起步，许多的事情都只有你自己去找答案。你仔细想想，你身上可曾流露过暴戾的一面？若我今晚所言，能帮助你最终战胜邪恶，也算是功德一件。”

    龙太爷这么一，雷落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大年初一，还善寺，触手笑面弥勒佛，雷落进入了一次刹那永恒的幻境，幻境中雷落去惩罚那些伤害了自己母亲的恶人，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笑着，鼓励着雷落，引诱着雷落，不停地煽风火，火上浇油，催促雷落对那些打伤自己母亲的人下狠手，雷落虽然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的本意，自己本不想伤人，这一切完全是因为这帮人太可恶，自己只是替天行道。但是这理由总显得那样苍白无力。心底的那个声音鼓动着雷落，让雷落的脸显得狰狞，让雷落的眼透露出恨意，刺激着雷落内心深处的**——嗜血的**。若不是那胖和尚及时出现，雷落真不知道会把事情搞成什么样子……

    “虽然是幻境，”龙太爷盯着雷落眼，严肃地道，“怎知幻境非人心？”

    由于高度的紧张和不安，雷落全身突然失力，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看来龙太爷已经看到了雷落脑中关于还善寺的回忆。“虽然是幻境，怎知幻境非人心？”雷落一遍一遍咀嚼着这句话，浑身大汗淋淋。

    “孩子，你才刚刚起步，结局尚不确定。”龙太爷见雷落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有于心不忍，淡然地对雷落道，“回去吧，回去看清楚，你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并坚持做你自己。必要的时候，要懂得牺牲。”

    雷落没有再去听太爷了些什么，心中只是无尽的恐惧，对于未来的恐惧。一个贫寒的农家少年，突然遭遇奇遇，在短短时间便改变了对世界人生的认识，这转变本就一直让雷落生活在无尽的空虚和恐惧中，今天再听龙太爷这么一，雷落便更加对未来不确定。难道，这什么“魂合”，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那么？自己将要何去何从？

    “太爷，如果，我如果，如果我现在肯放下一切，不再理会什么天机宿命，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了？”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雷落才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避不了的。”龙太爷，“万事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总要有个了结。‘因’既然已经从你身上开始，有怎么可能没有个结果呢？”龙太爷顿了顿，才又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塞翁失马》的故事你应该听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祸福无常，本就无定数，若有‘人定胜天’的魄力和勇气，又何惧什么天机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