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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就有伤亡，有伤亡就有人受到牵连。

    “我退伍下来，雄心勃勃的想要开创一番事业，不甘心就那么平凡的一辈子，那个时候，涵儿出生了。”端木蕻良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仿佛追忆着往日的温馨。

    贺兰钧只是静静的听着，心中却有些奇怪，端木蕻良为什么对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学生讲起这些？

    “我老家在北方，涵儿的时候时候长的粉嘟嘟的，很讨人喜欢，”

    端木蕻良脸色好像黯淡了一下，转瞬恢复了正常，“她是腊三十出生的，那个时候好冷，大过年的，家里的煤都烧尽了，不要说年夜饭，就连煤、、、、、就连煤也买不起，”叹息了一声，“很可笑，是吧？”

    良久，贺兰钧缓缓道：“一时的艰辛困苦算得了什么，羞于艰辛困苦才是耻辱。，若没有当日的苦楚，我想也不会有今日的端木蕻良了。”

    端木蕻良眼睛一亮，望着贺兰钧的眼神已大不一样！

    “涵儿他妈让我给孩子起个名字，望着外边的漫天雪地，我说就给她起名单字一个涵了，希望他可以包容我这个没用的父亲，可是那一刻我这个汉子哭了，就算当年在越南前线，我被子弹打穿脖子的时候，我连哼都没哼一声！”

    望着眼前的端木蕻良，贺兰钧有些感慨，他终于从端木蕻良的身上发现了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泯灭的一些东西。

    “我这辈子只哭过两回，一次是我战友为救我中枪的时候，他牺牲了，我还活着，”端木蕻良眼中一丝伤感，“另外一次就是因为在老婆生涵儿的时候，我烧壶热水都找不到煤的时候，”

    端木蕻良不再伤感，眼中已经恢复了坚毅，“那一刻，我就对自己发了誓，这辈子绝对不会让涵儿这样的孩子受苦！她们，就是我的一切！”

    贺兰钧心中一动，端木蕻良说的有些奇怪，涵儿这样的孩子？他们？难倒还不止端木寒一个。

    “我那个时候就开始拼命的找活做，下井挖过煤，上山伐过木头，摆过地摊，后来跑起了运输，还是仗着部队里面的首长和弟兄们的支持，没日没夜的做了几年，才算走上了正规，又过了十几年，才成就今日的端木集团。”

    提到端木集团，端木蕻良双目放光，一股自豪之意油然而生，这是他和战友们共同奋斗的结果，就和当初凭借一个排剿灭敌人一个营一样自豪。

    贺兰钧沉默了半晌，终于说道：“你现在应该已经实现了你当初的誓言，也有了一番自己的事业，可你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

    端木蕻良浑身一震，目光移到了少年的身上，他发现这个少年有着这个时代同龄人少有的睿智和成熟！

    “我不开心，只是因为涵儿！”端木蕻良叹息口气，刚才的豪情壮志已经不见，贺兰钧这才发现，他的咬还是笔直，但是背已经微驼，鬓角更是有了星点华发。

    在这一刻，端木蕻良好像只不过是个迟暮的老人述说着往事，而让人看不出他还是一个叱诧风云，在商界上呼风唤雨的英雄人物。

    岁月蹉跎，万物皆为诌狗，人总有年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