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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0点与明天12点两更合更9500字没有多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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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过来追杀我的,会是姥爷!

    二姥爷开始丧心病狂的想先从我身上取走长生,也是为了,不让长生先落在了姥爷的手上?

    没错,就是为了确定长生是不是在我这里,二姥爷才占了那个幽冥山庄的封门阵,开始性情大变!

    但是那个树叶子老头儿,究竟是什么立场,居然之后又从二姥爷手里救了我。

    不不不……比起这些,我宁愿相信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岔子……我的亲生姥爷,不过是个提着塑料桶四处钓虾的老头儿而已,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差点要了亲生外孙女的命?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和程恪跟长生的关系?

    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

    如果说,他真的那么想要长生,大可以一开始就直接跟我说,我没有理由不给!

    对……除非,他在忌惮程恪,为了我的命,跟我紧紧连在了一起的程恪绝对不会轻易的将我身上的长生给让出来。

    可我还是没法子相信,就如同二姥爷刚才的表现一样,我宁愿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宁愿相信,这只不过是一场误会。

    “陆荞,你想什么呢?”耳钉没心没肺的望着我,说道:“你没事吧?脸白的跟泡沫塑料似的,都能当上坟烧的童女扎纸了。”

    我尽了最大的力量,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转头望着程恪:“这么说,阿九也……”

    程恪点了点头。

    我姥爷和我妈在失踪一阵子之后,是阿九将我姥爷和我妈给送到了医院里面去的,而阿九屡次出现在了那个大墓之中,轻车熟路,在蜕皮险险真的要成功的时候,进去捣乱,将蜕皮的计划,毁于一旦。

    因为这个计划一开始,就不可能真的让蜕皮成功的造出第二个长生来。

    长生……只能有一个,才能确保了长生那个绝无仅有的能力。

    是啊,一开始,我身边的危机,就是从熟悉程恪的阿九开始,舞台,也是在潭深镇拉开了序幕。

    而后来,阿九的那些所作所为,如果细细一想的话,杀养鬼师,收集长生香囊,是为了搜寻那个小球之中断裂了的秘密,那她怎么知道长生香囊之中是有秘密的?除非,是有人告诉她了。

    而能知道香囊秘密的,除了族长,还能有谁?

    阿九,也是姥爷的人。

    我觉得像是喝多了一样,脚软,站不住。

    身子微微一晃,早被程恪修长的手臂给围住了了,靠在他瘦削却坚实的怀里,檀香味道熏过来,我听着自己喃喃自语:“是我想错了,对吧?我这几天太累,所以总是在胡思乱想,程恪,你劝劝我……”

    “你什么也别想了。”程恪清越的声音沉沉的说道:“有我。”

    狐狸脸看着我不对劲儿,自己也挺害怕的,连声说道:“跟俺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们……你们自己受到惊吓也好,丢了魂也好,俺可不沾包!”

    耳钉也挺好奇的,说道:“陆荞,你不是早就知道你二姥爷不是善茬了吗?这是怎么啦?”

    耳朵嗡嗡的作响,眼前发花,脑海之中一阵一阵的影响走马灯似的乱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幽茗山庄的老头儿,那个满身黑纱的蜕皮仙姑,跟在蜕皮仙姑身后的萧虎,还有潭深镇的小球儿……

    那些画面颜色绚烂的在我的脑海之中炸开了,像是撒下漫天的烟花。

    亮了一瞬之后,全部都变成了黑暗。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恐惧……宛如被人投进了黑夜的深井一般的恐惧。

    没有一点亮……没有一点希望……什么都没有,好像被淹没了一样。

    “陆荞?”耳钉还是挺好奇的:“到底是怎么啦?”

    “陆荞不舒服,邓先生的事情容后再说,先回去。”程恪转头望着耳钉:“你去找个车来。”

    耳钉一直怕程恪,自然是听话的照做了。

    狐狸脸则战战兢兢的说道:“那我……”

    程恪腾出了一只手,在怀里摸出了一张黄纸来,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替阴间驿站的老板,来暂时代管你。”

    那黄纸盖在了狐狸脸的面门上,狐狸脸像是吸尘器前面的尘土一样,完全没入到了那个黄纸之中,接着,黄纸自己落在了程恪修长的手掌里面。

    我像是在晕车,整个人有点昏昏然。

    再回过神来,已经到家了,额头上,有凉凉的东西。

    睁开眼睛,是程恪俯身下来,光洁的额头正抵着我的额头,清越的声音沉沉的问道:“好些没?”

    我深呼吸了好几次,还是觉得憋得慌,带着点赌气说道:“没有。”

    程恪抬起头来,说道:“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其中肯定还有许多咱们不知道的事情,既然尚且不能确定,只是一个猜疑,你多想没用处……”

    “这一个猜疑也就够了。”我攥紧了手心,忽然就自嘲的想着,我还真不愧被二姥爷熟悉的人称为了小疯子,连知道真相之后的这些个小动作,都全一样!

    “陆荞……”程恪抿一抿薄唇:“不要这样。”

    “那要我什么样子?”我望着程恪,忽然像是有点想笑:“我一次又一次,跟一个追着自己尾巴跑的老鼠一样……”

    程恪英挺的眉头一皱,清澈的桃花大眼里面带了几分心疼:“毕竟,事情咱们还没有全弄明白,里面还有太多的为什么。”

    “我知道。”我把头埋在了程恪冰冷的怀里,死死的抓住了程恪的衣襟:“我……还能相信谁?”

    “我。”

    “是么……”我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发生更坏的事情……”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有我。”程恪握住了我的手:“所以,你什么也不要想,闭上了眼睛,你只需要知道,我在。”

    “程恪……”

    那冰冷的薄唇印在了我的额头上:“睡。”

    我闭上了眼睛,两侧的耳朵像是各闯进来了一列火车,轰隆隆的开进来,碾得脑袋疼。

    就算难以接受……如果那个幕后黑手真的是姥爷……

    大概自己都不敢去设想,所以先沉进了梦里去。

    恍恍惚惚,意识只停留在了程恪帮我掖好被角的时候。

    我听到了浅浅的一声叹息。

    是程恪?还是我自己?

    好冷……好冷……

    “喂。”耳边突然是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你现在,好像四面楚歌,走投无路。”

    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响在了我的耳边。

    不用去看,也知道,是长生。

    她侧过身子来,极尽妍媚,像是预备着挑逗挑逗我似的:“哎呀,真惨呀。可怜可怜,你跟你身边的人,全是倒霉蛋。”

    “谁也不是天生的倒霉蛋,”我瞪了长生一眼:“而你倒是天生的扫把星。”

    “自古红颜多祸水,你不是知道么?”长生看着我,吃吃的笑了:“真有趣,如果我是你,那就好了,怎么是个天翻地覆,我就要折腾一个天翻地覆,谁对不住我,我就得让谁尝尝对不住我的滋味。”

    “幸亏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心烦意乱,对长生的诱惑跟本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能不能不要烦我?”

    “这要问你自己了,如果你安于现状,我又怎么会出来?”长生笑了起来:“璇玑珠……璇玑珠锁得住我,却锁不住你。”

    “是啊,”我苦笑了一下,说道:“璇玑珠,我随时能摘下来,可我就是不摘。”

    “你……”长生一咬牙,像是个要发怒的样子,但是转瞬,她却偏偏还是带着一脸的笑意:“我知道,离着重获自由的时候不远了,我还是能跟以前一眼,颠倒众生。”

    “你想的比你长的美。”我还在四处找借口,否认自己的猜测,而长生则是不甘寂寞,居然袅袅的靠近了我,说道:“我百年寂寞,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说话的,要不,你陪我聊几句?无关别的,只说心事。”

    “你又不是人,你也没有心,上哪里去找心事?”我望着长生:“装什么大头蒜。”

    “你……”长生也跟一个真人一样,居然像是个要动气的样子。

    ”行。“我忽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大概是想找个借口不让自己的脑袋被那些乱糟糟的事情填满,也就说道:“你的心事,那就说来听听。”

    长生瞪了我一眼,本来听了我那话,不大想理睬我,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珍惜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说道:“你这个处境,是头一次遇上吧?”

    “是啊,拜你所赐。”

    “这是因为,人人都想得到我,”长生不屑的说道:“可惜,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命。”

    “魏浅承倒是有这个命。”我望着长生:“不过,好像他也没跟人们想象出来一样的快乐。”

    “长生不老,那是一个双刃剑。”长生微微一笑:“是能任意妄为,但也没有尽头,就好像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忍不住唇角也扯起来了:“够有文化的。”

    长生眉眼一动,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毕竟,我存世已经千百年。”

    “是啊,西宋。”我淡淡的说道:“澍玉,是不是?”

    长生一听那个名字,倒是愣了,半晌才说道:“澍玉……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那个带着树叶子味道的老头儿也是这么说的。

    “你们之间,是不是也有很多的缠绵悱恻?”我望着长生:“毕竟你只有他,他也只有你。”

    “算是吧,可那又怎么样?”长生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狠厉:“人都是这样,最爱自己。”

    我想起来了小球里面的内容,有点失笑:“你曾经,想占有他的身体?”

    “这有什么不对?”长生冷笑道:“你也从那上面看出来了,他本来也不太想活,可是我帮着他活,他居然反倒是不愿意了。人就是这种东西,反复无常,不仅要骗别人,连自己也骗。”

    “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我说道:“这就是人,一辈子总要有无数的选择,所以不可能全部选对。”

    “人……”说到了这里,长生忽然缓缓的低下头:“我也想尝试尝试,去当一个人。”

    “做人并不是特别舒服。”我叹口气,说道:“所以很多人想舍弃了生老病死。”

    “舍弃生老病死,也应该一并舍弃爱恨情仇,这样,就不用算是个人了。”

    我一怔,长生说的这话,居然……还挺有哲理。

    她注意到我在看她,就回过头来,不以为意的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微微笑了:“果然,是有千百年的阅历。”

    就算有千百年的阅历,也还有自己要成人的欲念。

    这山望着那山高。

    “那个澍玉,现在还活着吧?”我望着她:“你想做个人,是不是,就是想去找他?”

    长生微微一怔,居然是个被看穿似的狼狈和心虚:“谁说的!”

    “澍玉……”我托着腮,想起了那个小球里面描绘出来,眉目清秀的俊朗少年:“大概,也是一个跟魏浅承一样有本事的人。”

    “跟澍玉比起来,魏浅承算什么?”长生倒是一脸的鄙夷:“世上没有人,能胜过澍玉,他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是对制造自己的人那一份崇拜?

    “他是你爸爸。”

    “别用人的这种辈分往我身上搭。”长生不认:“我不是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望着她:“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跟你拜拜了。”

    “你以为,那么容易?”长生眯起眼睛来,是个挺奸佞的样子:“我敢保证,事情没有那么容易,除非……你愿意冒着一个死了的危险。”

    “冒就冒着,也没什么,”我苦笑一下:“其实有的事情,比死更可怕。”

    “你最怕的不是死?”长生摇摇头:“是因为,你还没到了知道死是多么可怕的时候。”

    “有些情分确实比命更重要,”我习惯性的摸着脖子上面的璇玑珠,可是却摸了一个空。

    这一吓非同小可,身后却传来了长生的笑声:“我等着,看你到底怎么选。”

    猛的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摸脖子,还好还好,璇玑珠还稳稳当当的挂在了脖子上,刚才,半是幻境,半是梦。

    程恪正在床边看着我,窗外的太阳斜斜的照在了他修长的身材上,棱角分明的脸逆着光,线条好看的要命。

    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皱一皱英挺的眉毛:“怎么回事,还是发烧?去医院。”

    “我出汗了,应该很快就好了。”我握住了他那覆在我额头上微凉的手,喃喃的说道:“别拿走,就这样就好。”

    程恪微微有点发怔,伸出左手将我围在了怀里:“等拿出长生,事情就会一概跟我们无关了,所以不用多想。”

    “是么……”我靠在他坚实的胸口上,说道:“可是续命的事情,我听说了。”

    “续命?”程恪沉下了清越的声音:“你听说了什么?”

    我刚要说话,忽然大门响起来了门铃声。

    耳钉正在客厅,扬声说道:“我去开了啊!”

    我应了声,只听大门“哐啷”一声响,耳钉像是挺惊喜的:“姥爷?你来了?哎呀,您没事吧?从车上下去跟二姥爷打起来,我还怪担心的……”

    姥爷那熟悉的低沉声音响了起来:“陆荞呢?”

    “在屋里呢!”耳钉赶忙说道:“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好像吓着了,有点发烧,还在睡,程恪陪着她呢!我去叫一声……”

    我一下子就要从程恪怀里挣扎出来,姥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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