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老者

 翼神龙心神一动，他转头望去，只见房间中央，就像是亘古就已经存在在那里的一般，一个淡淡的苍老身影叼着一根烟斗，翘着腿悠闲地坐在一张宛如虚无一般的逍遥椅上。这个老者天苍广阔，地额丰隆，满头白发，胡须垂到胸前，脸上道道风刀霜剑雕刻的皱纹不但没有使他呈现出老态反而让他有一种岁月酿就的魅力。最有魅力和灵气的是那一双眼睛，像是经过了千年的沧桑，有一种洞穿世事的力量。

    翼神龙剑眉微皱，心神有点恍惚。

    “天下为棋盘，世人为棋子。终局之时，棋子死伤殆尽，而下棋者便是站在天上的人。天地一烘炉，百炼铸神兵，神兵出世之日，则血流成河，这流血的便是像你一样的人。”老者手捏烟斗，点了点翼神龙背后。

    翼神龙回头望去，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床上咫尺距离正仰卧着一个少年，他身躯残破，浑身是血，那张稍微有些稚嫩的俊朗脸庞不就是他吗？

    翼神龙急忙看了看自己，却发现自己浑身蓝光缠绕，仿佛由蓝光聚合而成，没有一块血肉。

    “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吗？我已经死了吗？”翼神龙怔怔地看着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这是多么短暂的一生！多么滑稽的一生啊！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就这么结束了。

    老者站了起来，蹲在翼神龙的面前，抽着他那透明的烟斗，喷出一团虚无的烟雾，看着翼神龙道：“小家伙，你为什么这样消沉呢？让我来猜猜，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吗？你年少得志，天赋惊人，九岁便踏入凡境巅峰，无数人的赞扬吹捧将你推上神坛，最后却发现自己天生废体，无法破门入道，被人逐出山门，尊严全无，翼家满门蒙羞。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渺小犹如蝼蚁的你甚至觉得自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我说得对吗？”

    老者对翼神龙这一路的曲折宛如亲眼所见，就像是摊开手掌在数掌上的掌纹一般。他的话就像是一颗钉子，狠狠砌入翼神龙的内心，又像是在他的心湖投下一颗巨石，掀起轩然大波，让他的眸子从消沉麻木逐渐灵动震惊起来。从来没有人能了解他到这样的程度，也没有人的话能够这样深入他的内心。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正是他状况的真是写照啊！

    翼神龙冷静了下来，目光炯炯如火般盯着老者道：“你是谁？你到这里想干什么？”

    老者并没有正面回答翼神龙的问题，而是抽了口烟，徐徐将虚无的烟雾吐出，道：“我是谁，想干什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带给你什么。”

    老者顿了顿，直直看着翼神龙的眼睛，翼神龙并没有发觉，老者的眸子里边燃烧着一丝炽热，他问道：“你需要力量吗？小家伙。”

    虽然对这个神秘老者翼神龙抱有很大的警惕之心。但是他那一句却像是对翼神龙有着致命的吸引，让他的心狠狠地跳了几下，他浑身颤抖起来，眼中射出炽热如火的光芒，宛如有两道火焰在里面熊熊燃烧。他就像是突然脱胎换骨一般，猛的蹦了起来，眼睛里发出熠熠光芒，他轻声问道；“你能解决我丹田的问题？”

    那股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是怕自己稍微大点声就会将希望给吓跑。

    老者面露微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