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崛起前奏 上

检讨，你他妈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那领导见黄曦握着拳头，一副要杀人的面孔，当时也吓了一跳，好像从来未见过这么恐怖的眼神，强作镇静一下才不甘示弱道：“你他妈是哪个班的？马上叫你父母领你回去，以后都不用来。妈的，反了你们不成。这么牛逼还读什么书啊，直接去混黑社会啊。”

    此时李文强几人也忍无可忍，把写了几只字的检讨书揉成废纸向那领导丢过去，骂道：“我草你妈。一看你那便秘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

    领导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就连旁边的两个领导都开始沉不住气，拿出电话就想打出去。黄曦早就冲昏头脑，一手拍掉手机，面目狰狞的死死盯着他道：“要开除我是吧，行，他妈的不把你打进医院，我名字倒过来写。”

    “对，有种把我们全开除，反正念不成了，他妈的还不把你们全部打进医院。”陈昊枫怒目圆瞪，凶神恶煞吼起来：“反正我们未成年，大不了蹲几个月，赔点医药费，老子家里有的是钱，等我们出来再慢慢和你们玩。”其他兄弟也纷纷跟着装腔作势起来。

    那领导看着陈昊枫和张文庞大的身躯，吓得面如死灰，簌簌发抖。对于这几个学生的威胁，他们真是毫无办法，首先这只是恐吓，并没实际行动，报警也无可奈何，再者，现在他们都快变成疯子，破坏力无限，真做出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吃亏的自然是自己，没必要拿性命做赌注。

    几个领导面面相觑的窃窃私语几句后，其中一个指着黄曦他们六人道：“你们几个先回去上课，等我们再调查一下，如果你们真的没过错，校方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黄曦暗自松口气，如果刚才自己猜错这几个人的心思，那就真是骑虎难下了，当下从容不迫，底气十足道：“我明着说吧，我们一直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没有和别的同学结过怨，就前几天因为高一有两个女同学被骚扰，我们出手帮忙，可能因为这样得罪了外面的小混混，这事可以到派出所查查，你们别想把这次的责任推在我们身上，否则我们只能报警，到时看谁下不来台。”说完，领着李文强五人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留下一众人大眼瞪小眼，却又显得无可奈何。

    出了门口，众人才摸摸后脑的虚汗，陈昊枫心有余悸道：“小曦曦，你真他妈是艺高人胆大，竟然连领导都能被你唬住。”

    “对啊，刚才你那么一吼，那几个傻逼领导快要吓破胆子。”陈唐宇满脸崇拜。

    “还有我呢，你们怎么不表扬一下我啊，我的气势也不差吧。”李文强追在众人屁股后面不满道。

    “跟小曦曦比你还差点。”张文毫不留情打击道。

    李晓杰一副如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小曦曦，你说校方领导扣着我们这么久，是不是想让我们被黑锅啊？”

    黄曦停下来，抬头望着漫天繁星感叹道：“按理说，打这架我们不是过错方，这些很容易就能调查出来，但你们进去那么久，他们都干了什么？我猜他们就是想拖延时间，制造些不利于我们的证据，到时候就能光明正大的把过错推给我们，名正言顺的让我们背上黑锅。”

    “我就奇怪我的检讨写完他们还要我重写，老说我写得不够深刻详细，原来是这个原因。”李晓杰阔然开朗道。

    “我草他们祖宗十八代，这群人渣领导真是黑心狗啊，幸好小曦曦及时来救我们。”李文强把领导家人及往上十八代仙人都问候过仍不觉得解气，一脚把旁边的垃圾桶踢到路边去。

    “谁这么缺德啊，乱丢东西。”远处传来一声喝骂。

    闻言，六人同时一惊，李文强吐吐舌头，连骂回去的勇气都没有，大腿都摇摆着，准备随时逃离现场。不多时，黑暗中走出五个女生，只见何颖步伐轻盈的当先来到众人面前，凝神注视道：“你们出来啦，怎么样？校方什么态度？”

    “嗯，还在调查中，不过应该没事，最多也就记个大过。”黄曦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不上自习，跑出来干嘛？”

    何颖鼻子哼哼道：“还不是担心你这只小狗狗，肚子饿了吧，先吃饭吧。”

    这不说还好，一说众人的肚子开始不争气的打起鼓来，逗得几个女生花枝乱颤，完全没有以往的淑女形象。

    李文强几人纷纷从几个女生手里接过食物，表示过感谢后便识趣的走远，留下一脸尴尬的黄曦应付这场面。如果只有何颖、夏安安和江希韵三个女生，黄曦还有心情调戏一番，但现在叶敏婷和张涵洁在场，他连开个玩笑的心思都没有，倒不是黄曦讨厌这两个女生，正是因为当他知道喜欢上叶敏婷那一刻，他比所有人都要彷徨。

    六人坐在校道旁的草地上，黄曦捧着两份食物用眼神询问何颖怎么回事？何颖耸耸肩道：“这盒是我们买给你的，这盒是你好朋友叶敏婷买给你的。你看看喜欢吃哪个？不喜欢吃的就丢掉吧。”

    这何颖明摆着要给自己出难题啊，一边是三个女生给自己买的喜欢吃的，另一边是叶敏婷给自己买的，看着也挺好吃，当然叶敏婷不会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所以这真是一道别出心裁的考题啊，黄曦看着一脸得意的何颖，只能暗自叹口气道：“你们对我真是太好了，知道我肚子肯定很饿吧，放心，这些我全吃干净。”黄曦看着比平时多一倍的食材，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吞下最后一口食物，打了个饱嗝道：“真好吃啊，如果能有美女天天给我送饭就不错啦。”刚说完黄曦就想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

    果然，张涵洁怡然不惧三个虎视眈眈的女生，用略带挑衅的口吻道：“那还不简单啊，以后婷婷每天都给你送饭，她家的饭都是大酒店风味的，保证你吃过都不想吃其他人的饭。”

    叶敏婷赶紧拉住张涵洁，示意她别乱说话，可何颖的脸色明显沉下来，含沙射影的盯着黄曦道：“是啊，大酒店风味嘛，肯定很合我家小狗狗的胃口了，对吧。”

    黄曦那脸愁得八匹马都拉不出笑容来，只能支支吾吾的糊弄过去。叶敏婷站起身脉脉含情的看黄曦一眼方才道：“黄曦，打架这事都是因为我们而起，如果学校那边要开除你们的话，你就跟我说一声吧，我哥哥跟校长有点关系，应该可以帮你们的忙。看见你没事我们就放心，先走啦。”说着拉着张涵洁心不在焉的走回教学楼去。

    三个女生像打赢第三次世界大战一样满脸得意，反观黄曦却有点失落，但又不敢表现出来。随着叶敏婷和张涵洁的离开，气氛很快就缓和过来，那三个女生专属的小狗又回来了，跟她们开着色色的玩笑，惹得三个女生一顿粉拳侍候，直打得黄曦连连喊痛，又吓得三个女生手足无措，因为黄曦刚才打了一架，自然浑身是伤，急得三个女生都吸着鼻子，泪眼婆娑的。看着气氛马上要变，黄曦讪讪笑道：“哈哈，这样就上当啦，你们真好骗。”

    三个女生这才破涕为笑，却已经不敢再下手。夏安安从小背包里拿出毛巾洗头水，拉着黄曦的衣袖柔肠百转道：“来吧，我们帮你洗头吧，免得你粗心把伤口洗湿了发炎。”

    “对啊，小狗狗，你真是不让人省心的，老要我们照顾你。”江希韵虽然撇着嘴埋怨起来，但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刚听到小狗狗受伤的时候，她的紧张不比其余两个女生少。

    黄曦听得津津有味，幻想着三个女生帮自己洗头，怎么想就怎么兴奋，因为已经相处习惯，所以黄曦也不矫揉造作，安安静静的坐在草地边上的小水龙头旁。

    伤口在后脑，所以洗起来还不算麻烦。何颖拿水杯接了水，小心翼翼的帮黄曦润湿头发，像照顾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细心。夏安安将洗发水均匀的抹在黄曦的头发上，轻轻的揉着他的头发，温柔的像抚摸着情人的脸颊。江希韵感觉没事干，便轻轻扶住黄曦的肩膀，柔声道：“陛下，要爱妃帮你按按肩吗？”

    黄曦早已经想入非非了，听见江希韵这么主动，顿时心花怒放，猥琐道：“准了，爱妃按得舒服的话，今晚就侍候朕就寝吧。”

    何颖和夏安安一听，无不笑得花枝乱颤，只有江希韵两颊绯红，好像被恋人热情的逗弄过一样，当下不依不饶的掐了黄曦一下，痛得后者怪叫连连，又不敢乱动，真有点自作自受的味道。

    “如果每天都有三个美女帮我洗头，我宁愿这伤口永远都不会好。”黄曦被照顾得无比舒服，顿时花言巧语起来。

    何颖一听就不依了，轻轻抽了黄曦一个嘴巴，嗔骂道：“你是白痴啊，有你这样咒自己的吗？快吐口水重说一遍。”

    黄曦傻笑着，憋了几秒才吐口水，喊了声：“汪汪汪。”顿时逗得三个女生差点回不过气来。

    四个人好像永远都不知疲倦的打闹着，快乐得就像活在忘忧谷的神仙眷侣。江希韵情不自禁把脸贴在黄曦并不伟岸却满是安全感的后背上，黯然神伤道：“小狗狗，你一定不能学坏，我们安安静静考大学好不好？”

    “啊？”黄曦被江希韵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在他的记忆里，这么亲密的动作不可能发生在另外两个女生同时在场的时候，这基本是三个女生的默契，突然被打破这个禁忌让黄曦有点惴惴不安，但何颖和夏安安好像并未表现出异样，好像就这样默许了。

    黄曦壮着胆子搂着何颖的香肩，拉着夏安安满是泡沫的小手，见她们含羞答答的，都忍不住想亲一口了。应该先把何颖拿下，毕竟她是姐妹团的大姐大，其余的都是小绵羊，想着，黄曦就调皮的把嘴悄悄伸向何颖的俏脸。

    近到离何颖红扑扑的脸只有几公分，哪知后者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一股幽香从何颖修长白皙的小手传来，让黄曦一阵心神荡漾，虽然差一点得逞，但也只能饮恨啊，黄曦万般不甘，每次情到浓时，这三个女生都会先给他个甜枣，再给他一个耳光，打得他哭笑不得。

    只听何颖笑意盈盈道：“皮痒了是吧，敢亲老娘。”

    黄曦都开始怀疑刚才何颖温柔如水的模样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何颖还是那个爱恨分明的何颖，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从来只有她能主动，黄曦想她占便宜，等着挫骨扬灰吧。想着，黄曦便松开双手，转移尴尬道：“小猪，赶紧帮我洗头啊，还有小猫，你怎么不按啦，再不干活要你们今晚侍候朕。”

    闻言，夏安安和江希韵都轻呸一声，该干嘛干嘛。何颖拉着黄曦的手，一本正经道：“小猫刚才说的你听见没？”

    “嗯，知道啦，考大学嘛，你们考哪里我考哪里还不行吗？”黄曦都快被何颖弄得精神分裂了，刚才不让亲，现在又拉着他的手玩暧昧。女人真是无解的生物啊！

    何颖狠狠在黄曦的手背上一捏，气急败坏道：“我说的是你不能学坏。”

    “哦”黄曦诚惶诚恐道：“我没学坏吧。”

    何颖轻轻揪着黄曦的耳朵，如泣似诉道：“那说说叶敏婷这是怎么回事？”

    “冤枉啊小虎虎，我不是跟你们解释过了吗？那次只是纯属看不过流氓的所作所为仗义帮忙而已，强子他们能帮我作证。”

    “那小猪怎么会说你这几天一直魂不守舍，你敢说不是想那个狐狸精？”何颖手上用力，准备严刑逼供。

    黄曦煞有介事的咳几声，眼神无辜的求助夏安安帮忙求情，哪知夏安安抬头看着夜空，口中还喃喃哼着小调，恍若未见，样子可爱极了。黄曦的心猛地一沉，这显然是一场批斗大会啊。求助无门的黄曦只能痛定思痛道：“我发誓，真的没想打叶敏婷的主意，她要是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啊！”

    “所以我们才不让你学坏啊。”江希韵下手的力度也猛的一加重，让黄曦无比煎熬。

    “这跟学不学坏有什么关系啊？”黄曦慢条斯理道。

    “你不知道现在的女生都喜欢缠着坏男生吗？”夏安安少有的发表自己的见解。

    夏安安说得这么有理，黄曦竟一时语塞。良久才转移注意力道：“真是服了你们。赶紧帮我冲水，泡沫进了眼，好难受。”

    何颖赶紧拿毛巾帮他擦，夏安安打水帮他冲泡沫。一阵七手八脚的忙碌过后，黄曦只觉神清气爽，希韵拿着梳子细心的帮他梳理着。一闲下来，黄曦就发挥坏蛋与生俱来的本色，逗弄着三个女生。夜色如此醉人，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到教室时，没发现李文强他们几个，黄曦就给他们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全都在楼顶抽烟。挂掉电话，便匆匆往楼梯走去，刚路过厕所门口，就和彭耀祖遇上，后者颔首微笑道：“你没事吧。”

    黄曦报以友好的微笑道：“没事，谢谢你。”

    彭耀祖不显山不露水道：“对了，有事提提你，高三老大叫姚磊，和学校领导有些龌龊的勾当，你能抓住他们的把柄，这次的事就能过去，否则以后他们还是能整你们的，除非你们离开这学校。”

    “哦？”黄曦一瞬不瞬的盯着彭耀祖，直到两人都有点失态方避开对方灼热的眼神，黄曦笑容可掬道：“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会再三帮我吗？”

    彭耀祖推心置腹道：“因为我能感觉到，你把我当朋友。”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彭耀祖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我朋友本来不多，懂我的就更少，所以我很珍惜懂我的朋友。”

    “这个我赞同，人生无所谓赢得天下，只要能有三五知己，患难与共足以无憾。”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清对方的心思，他们甚至认为，自己其实就是对方的影子，只是没转身，没低头，才从没来发现影子的存在，但现在，影子已经调皮的闯进他们的视线，不得不关心起自己的影子来。

    人总是这么奇怪，平时压根不会关心自己的影子会不会有喜怒哀乐，哪怕它会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一旦自己孤单下来，只能和影子作伴时，才会认为影子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会听自己诉苦，不离不弃。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虽然我不知道怎么找他们那些龌龊的勾当，但这也算是有价值的线索。”黄曦露出感激的微笑。

    “我相信以你的头脑，这不是难事。”彭耀祖也表出既神秘又自信的神情，好像对眼前这人无条件的相信他。

    两人都用少年老成的眼光注视对方，最后还是彭耀祖败下阵来道：“黄曦，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因为同一个梦想而志同道合，患难与共。”

    黄曦略显惊讶，有个念头曾经两次闪过他脑海，可都被他硬生生压制下来，但这次被打以后，加上彭耀祖这句奇怪的话，他体内的血液细胞都开始不安分了，慌忙道：“你不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彭耀祖不再说话，伸出拳头等待着黄曦的回应，后者目光凛然，毫不迟疑的和彭耀祖一碰拳头，那一刻，仿佛两位不可挑衅的霸主结成最强的枭雄联盟，如果这里有别人在场，一定会被他们的气场所震慑住。

    这一夜，黄曦心情大好，好得想和兄弟们分享这份喜悦，却又担心陈昊枫不能接受彭耀祖，毕竟刚开学时他们发生过冲突，现在还不是他们聚头的时候。